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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 王充《论衡》卷2累害篇诗解2动身章智世显光气奋志敖党立卓于俗固常通人谗嫉[原创] [打印本页]


作者: 达性畅情    时间: 2023-6-28 15:41     标题: 王充《论衡》卷2累害篇诗解2动身章智世显光气奋志敖党立卓于俗固常通人谗嫉[原创]

王充《论衡》卷2累害篇诗解2动身章智世显光气奋志敖党立卓于俗固常通人谗嫉

题文诗:
动百行作,万事嫉妒,之人云起,犹如枳棘,

钩挂容体,蜂虿之党,啄螫怀操,岂徒六哉!

六者章章,世曾不见.不原士操,行有三累,

仕宦三害,身完全者,谓之纯洁,被毁谤者,

谓之辱行;官升进者,谓之善行,位废退者,

谓之恶劣.完全升进,幸而称之;毁谤废退,

不遇訾之.用心若此,必为助长,三累三害.

论者既不,知累害者,得行贤洁,以涂搏泥,

以黑点缯,孰有知之?清易受尘,白易取垢,

青蝇所污,常在练素.处颠者危,势丰者亏,

颓坠之类,常在悬垂.屈平洁白,邑犬群吠,

吠所怪也,诽俊疑杰,固庸能也.伟士坐以,

俊杰之才,招致群吠.如是岂宜,更勉驽下,

循不肖哉!不肖奴下,非所勉也.岂能宜更,

偶俗全身,以弭谤哉!偶俗全身,则乡原也.

乡原之人,行全无阙,非之无举,刺之无刺.

此又孔子,之所罪之,孟轲所愆.古贤美极,

无以卫身.故循性行,以俟累害,果贤洁人.

极累害谤,而贤洁之,实见焉立,贤洁之迹,

毁谤之尘,安得不生?弦者思折,伯牙之指,

御者愿摧,王良之手.为之何则?欲专良善,

之名恶彼,胜己是故,魏女色艳,郑袖鼻之;

朝吴忠贞,无忌逐之.戚施弥妒,蘧除多佞.

是故湿堂,不洒尘卑,屋不蔽风;风冲之物,

不得发育,水湍之岸,不得陡峭.如此是故,

牖里陈蔡,沉江蹈河,可得而知.以轶才取,

容媚于俗,求全功名,于将不遭,邓析祸取,

子胥之诛,则侥幸矣.孟贲之尸,人不刃者,

气绝也故.死灰百斛,人不沃者,光灭也故.

动身章智,世显光气;奋志敖党,立卓于俗,

固常通人,所谗嫉也.以方心而,偶俗之累,

求益反损.孔子所以,忧心孟轲,所以惆怅.

  【原文】

  2·3动百行,作万事,嫉妒之人,随而云起(1),枳棘钩挂容体(2),蜂虿之党啄螫怀操(3),岂徒六哉(4)!六者章章(5),世曾不见。夫不原士之操行有三累(6),仕宦有三害,身完全者谓之洁,被毁谤者谓之辱(7);官升进者谓之善,位废退者谓之恶。完全升进,幸也,而称之;毁谤废退,不遇也,而訾之(8)。用心若此,必为三累三害也(9)。论者既不知累害者得行贤洁也(10),以涂搏泥(11),以黑点缯(12),孰有知之(13)?清受尘,白取垢,青蝇所污,常在练素(14)。处颠者危,势丰者亏,颓坠之类,常在悬垂。屈平洁白(15),邑犬群吠(16),吠所怪也,非俊疑杰,固庸能也(17)。伟士坐以俊杰之才(18),招致群吠之声。夫如是,岂宜更勉奴下(19),循不肖哉!不肖奴下,非所勉也。岂宜更偶俗全身以弭谤哉(20)!偶俗全身,则乡原也(21)。乡原之人,行全无阙(22),非之无举,刺之无刺也(23)。此又孔子之所罪(24),孟轲之所愆也(25)。

  【注释】
  (1)云起:这里是大量出现的意思。
  (2)枳(zhi纸):植物名。又称“枸橘”、“臭橘”。灌木或小乔木,有粗刺。棘(ji急):荆棘,枝多芒刺。容体:面容和身体。
  (3)虿(chai柴去):蝎子一类有毒的动物。党:朋辈。啄:叮,咬。螫(shi士):蜂、蝎子等用毒刺刺人或动物。操:疑“惨”形近而误。“喿”汉隶作“参”。本书《寒温篇》:“变操易行”,递修本“操”误作“惨”,可证。惨:毒。
  (4)六:这里指三累三害。
  (5)章:通“新”,明显,显著。
  (6)原:推究,考察。
  (7)辱:污浊。
  (8)訾(zi子):诋毁。
  (9)为(wei胃):助长。
  (10)此句,《初学记》卷二十一引《论衡》文作:“论者既不知累害所从生,又不知被累害者行贤洁也”,可从。
  (11)涂:稀泥。搏:拍。这里指抹上去。
  (12)点:污。缯(zeng增):古代丝织品的泛称。
  (13)有(you又):通“又”。
  (14)练:洁白的熟绢。素:洁白的生绢。
  (15)屈平:屈原(约公元前340~约前278年),名平,字原。战国时楚国人,楚国大夫,是著名的诗人和政治家。楚怀王时主张联齐抗秦,后遭靳尚等人诬谄,被放逐。顷襄王时再遭谗毁,流放江南。见楚国政治腐败,无力挽救,于是投汨(mi密)罗江(在今湖南东北部)而死。
  (16)邑:村。
  (17)能(tai态):通“态”。以上四句参见屈原《九章·怀沙》。
  (18)坐以:正由于。
  (19)奴:通“驽”,喻才能低下。
  (20)弭(mi米):止,息。
  (21)乡原(yuan愿):外表诚实,实与流俗合污的伪善者。
  (22)阙(que缺):通“缺”,过错,缺点。
  (23)刺:斥责。
  (24)罪:谴责。孔子之所罪:据《论语·阳货》:“乡原,德之贼也”(乡原是危害道德的人)而来。
  (25)愆(qian千):罪过。孟柯之所愆:据《孟子·尽心下》:“同乎流俗,合乎污世。居之似忠信,行之似廉洁,众皆悦之,自以为是,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”(孟子的意思是,“乡原”是看风使舵的人)而来。

 【译文】

 只要你多出力,多做事,嫉妒的人,就随之风起云涌,像枳棘钩挂人体一样,像蜂虿之类用毒刺刺人一样,哪里仅仅是三累三害啊!三累三害是明摆着的,社会上却看不见。不去考察读书人的操行有三累毁伤,做官的有三害危害,见到没有遭受毁伤的,就说他操行纯洁,见到被毁谤的就说他操行污浊;见到升官的就说他操行优良,见到被罢官降职的就说他操行恶劣。操行完美而升官的,是幸运,被赞美;操行受毁谤被罢官降职的,只是不被赏识,遭到诋毁。用心如此,必定会助长三累三害。评论者既然不知道累害从生,又不知道受累害者的操行高尚纯洁,那么,是用稀泥抹在泥上,还是用黑颜色玷污了洁白的丝织品,谁又知道呢?干净的容易遭受灰尘污染,洁白的容易招致污垢,青蝇弄脏的,常常是洁白的丝绢。居于高处的很危险,处于饱满状态的容易亏损,要倒塌坠落的,常常是高高悬挂着的东西。屈平德操高尚洁白,招来村里的狗成群地对他狂叫,群狗狂叫是可奇怪的现象,其实,反对和怀疑具有卓越才能的人,本来就有这种庸人的常态。伟大的读书人正由于有卓越的才识,才招来群狗狂叫的声音。既然这样,难道还应当再去鼓励那些蠢才,顺从那些不贤不才的人吗!不贤不才之辈,是不可鼓励的。难道还应该再去和庸俗的人同流合污,保全自身,以求停止毁谤吗!与庸俗的人同流合污,保全自身的,则是“乡原”。乡原人,行为好象完美无缺,要想非议他又提不出毛病,要想讥刺他又无可指责。这又是孔子谴责的人,孟柯认为有罪过的人。

  【原文】

  2·4古贤美极,无以卫身。故循性行以俟累害者(1),果贤洁之人也。

  极累害之谤,而贤洁之实见焉(2)。立贤洁之迹,毁谤之尘安得不生?弦者思折伯牙之指(3),御者愿摧王良之手。何则?欲专良善之名,恶彼之胜己也(4)。是故魏女色艳,郑袖鼻之(5);朝吴忠贞(6),无忌逐之(7)。戚施弥妒(8),蘧除多佞(9)。是故湿堂不洒尘,卑屋不蔽风;风冲之物不得育,水湍之岸不得峭。如是(10),牖里、陈蔡可得知(11),而沉江、蹈河也(12)。以轶才取容媚于俗(13),求全功名于将,不遭邓析之祸(14),取子胥之诛,幸矣。孟贲之尸(15),人不刃者(16),气绝也。死灰百斛(17),人不沃者(18),光灭也。动身章智(19),显光气于世(20);奋志敖党(21),立卓异于俗,固常通人所谗嫉也。以方心偶俗之累(22),求益反损。盖孔子所以忧心,孟轲所以惆怅也。

  【注释】
  (1)俟(si四):等待。
  (2)见(xian现):同“现”,显露。
  (3)伯牙:春秋时楚国人,以精于琴艺著名。
  (4)恶(wu务):憎恨。
  (5)郑袖:战国时楚怀王的王后。鼻:疑是“劓”之误。劓(y@义):古代一种割掉鼻子的刑罚。魏女色艳,郑袖劓之:楚怀王得到一个魏国的美女,王后郑袖十分嫉妒,就在怀王面前说她的坏话。怀王大怒,令人将她的鼻子割掉。事参见《战国策·楚策四》、《韩非子·内储说下·六微》。
  (6)朝吴:春秋时蔡国大夫。
  (7)无忌:费无忌,春秋时楚国大夫。朝吴忠贞,无忌逐之:朝吴曾为楚平王效劳立功,遭无忌嫉恨,进言谗窖,被驱逐出楚国。事参见《左传·昭公十五年》。
  (8)戚施:比喻阿谀谄媚的人。这里指心怀嫉妒的人。弥:充满,多。
  (9)蘧(渠)除:同“蘧篨(渠除),善于低声下气讨好别人的人。这里指看人脸色行事,善于奉承的人。佞(ning宁去):巧言谄媚。
  (10)上文言“夫如是,岂宜更免奴下”,下文言“夫如是,市虎之讹”,据此文例,疑“如”前夺一“夫”字。

(11)牖(有)里:牖通“美”。牖里,即美里,古地名,在今河南汤阴北,美水经城北东流。传说周文王曾被商纣王囚禁在这里。
  (12)蹈河:传说申徒狄向商纣王进谏,没有被接受,抱石投河而死。事参见《庄子·盗跖》、《淮南子·说山训》。上句是“牖里、陈蔡可得知”,此句为“沉江、蹈河也”,故疑“河”后有脱误。
  (13)轶(yi义)才:超群的才能。
  (14)邓析(公元前545~前501年):春秋末郑国人,曾任郑国大夫,为法家之先驱。编写《竹刑》(写在竹简上的刑书),为郑国采用,本人却被处死。事参见《左传·定公九年》。
  (15)孟贲(ben奔):战国时的大力士。说他“水行不避蛟龙,陆行不避虎兕(si寺)(古代犀牛一类的兽名),发怒吐气,声响动天”。与秦武王比试举鼎,折断膝盖骨而死。
  (16)刃:杀,砍。
  (17)斛(hu胡):古容量单位,汉代十斗为一斛。
  (18)沃:用水浇。
  (19)动身:这里指有所行动。
  (20)光:光芒。气:云气。光气:这里形容才智很高。
  (21)敖:通“傲”。
  (22)方心:心地正直。偶:同“遇”。

  【译文】

 古代贤人操行极高,也无法来保全自己。因此,那些按照自己本性和操行去做,藉以等待累害到来的人,才真是贤良、纯洁的人。遭累害、毁谤到极点,而他们操行的贤良、纯洁就更加明显。有贤良、纯洁的事迹,毁谤的尘垢怎能不产生?弹琴的人想折断伯牙的手指,驾车马的人希望摧残王良的手。为什么呢?这是因为想独占优秀的名声,憎恨那些胜过自己的人。所以,魏女长得美丽漂亮,就被郑袖用谗言割掉了鼻子;朝吴对楚王的忠贞,就引起无忌的嫉恨而被驱逐。谄媚争宠的人多嫉妒,讨好奉承的人多巧语。因此,潮湿的堂屋不需要洒水除尘,低矮的小屋用不着去遮风;被风袭击过的作物不能正常生长,常被急流冲击的堤岸不会陡峭。像这样,周文王为什么被囚在牖里,孔夫子为什么被困在陈、蔡之间,就可以理解了;屈原为什么自投汨罗,申狄为什么抱石沉河,也就不足为怪了。以超群的才能去求得一般人的宽容和喜爱,去向郡守求得官职和名位,而不遭到邓析的灾祸,不招致子肯的被杀,就是幸运了。孟贲的尸体,人们不再砍杀,是因为断了气。烧后的灰烬再多,人们不去浇水,是因为火光已经熄火。有所行动就显露出智慧,就在社会上显得光气照人;舒展志向在同类人中显得很高傲,在一般人中显得才能特别优越,这本来就常会被有学识的人所谗言嫉妒。以正直之心却遇到俗人的三累,想求取好处反要遭受损害。这大概就是孔子所忧心,孟轲所伤感的原因。
作者: 阿弥托佛    时间: 2023-6-30 08:3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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